行业观察｜独家对话曹操出行CEO：发布共享出行定制车品牌背后

　　在车联网、自动驾驶的新技术革命下，共享出行2.0时代，比拼的将是科技与生态构建能力，曹操出行已经占据先机

　　有的人，出门工作需要打车；有的人，出门打车就是工作的一部分。龚昕和他的同事们就是后者。

　　龚昕是共享出行平台曹操出行的CEO。曹操出行成立于2015年，是吉利控股集团布局“新能源汽车共享生态”的战略性投资业务。

　　在旁人看来，网约车平台重在撮合交易，强调的是速率。毕竟，在互联网过往的黄金时代，讲的是以价换量的故事——用户规模上来后再考虑盈利，已经成为路径依赖。如今，资本市场和经济环境不同以往，外部对于企业的商业模式、盈利要求、合规要求也更为严苛，新的发展方向也就此出现。

　　“先做大再做强”转变成“先做强再做大”，知易行难。从比拼价格抢份额，到聚焦服务提品质，这本是网约车长期健康发展的必由之路，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面前，转变思维、抵御短期诱惑，坚守长期主义绝非易事。

　　持续提升服务品质，让乘客和司机更满意，才是可持续发展之路。相比在办公室内读抽象的调研报告，直接打车、开车，换位思考才能更直观地洞察需求。

　　试举一例。当乘客提出要充电时，司机需要低头、摸索充电线，然后传递给后排乘客，每每此刻，笔者都心惊胆战；车内瓶装水，大多放在后排储物格，司机需要下车才能补充，接单高峰期时，很是不便……这些细碎的问题，曹操出行都一一克服提高服务——中央扶手箱上，常有一个收纳盒，里面有矿泉水、纸巾、可伸缩的快速充电线，清晰分明，让寻找、更换都变得更简单。

　　此外，曹操出行还推出了车内一键换气功能，只要手机APP内一按，就能将空调自动调整至外循环模式60秒，快速更换车金年会体育内空气。结束后，空调会自动恢复至换气前的设置。

　　数据会说线年，曹操出行的成绩可圈可点，重点运营的城市里（比如广州、深圳、成都、重庆等），每4单中就有1单流向曹操出行。同年，在吉利控股针对各孵化独立公司的考评中，曹操出行取得了历史最好的成绩。

　　出行里有三个用户价值，分别是叫车快、便宜、服务好，只要金年会体育把一项做到极致，就能成为业内的王者。在服务上，普通网约车公司只能在软性体验上精益求精。在笔者看来，串联整个吉利出行生态殷切期望的曹操出行，却能借着强大的生态体系能力，实现降维打击。

　　时隔一年，N立方战略成果初现。定制车枫叶80V、枫叶60S正跑在路上，自动净化空气功能、易于清洁的座椅、更舒适的椅背和腰靠角度，显著改善了网约车场景下的驾乘体验。近日，曹操出行也揭晓了全新品牌“曹操汽车”，完成了定制车的最后一块拼图——这就是每家出行平台梦寐已久的“造车能力”。

　　不仅如此，曹操出行现有定制车全部满足一分钟快速换电，漫长的充电时间被节省下来，供网约车司机自行安排，提高车辆使用效率。换电天然适配营运车辆，有接近相关政策制定层的人士告诉笔者，换电让电池更安全，低谷充电、高峰用电节约资源，换电站节约土地使用，伴随头部玩家真实需求的释放，整条产业链将有效串联。

　　定制的车型、高效的补能体系、全面的生态体系能力，提升驾乘体验和运营效率，司乘两端感受到更高的品价比，最终均会用脚投票。通过好产品，构建好品牌，占领高品质市场，正是行业良性发展的途径。

　　不仅如此，坐拥真实出行场景的出行平台，更是自动驾驶公司眼中的香饽饽。曹操出行在确保安全、合规情况下，深度参与到自动驾驶、车联网的产业格局中，让其有了不同于网约车平台的、更深远的商业想象空间。

　　并不只是深挖护城河。场景实验室创始人吴声的新物种理论认为，商业史上，每次产生新的技术，必然会产生新的商业模式和组织——新物种，重新改写商业版图。在笔者看来，围绕出行生态不断加深科技布局，曹操出行有望成为商业新物种。

　　鼓励创新的土壤颇为重要。笔者长期追踪出行行业，研究吉利的生态体系，在曹操出行身上，能看到一如既往吉利系的“大格局”——用心孵化，开放生态。曹操出行已获三轮融资，累计公开融资额近50亿元，也曾有媒体报道公司独立IPO的动态。

　　N立方战略如期落地实施，让龚昕和整个曹操出行团队信心十足，沿着这条适合自己的路，加速奔向共享出行的未来。

　　现阶段的曹操出行不一定补贴最多，也不一定叫车最快，但一定是服务最好的。曹操出行要变成服务最好、口碑最好的出行品牌，这是我们的选择。

　　曹操出行的使命是科技重塑绿色共享出行，我们把科技作为我们所有力量的源泉。虽然这个使命读起来有点拗口，但我还是非常坚持。

　　开放是吉利的基因，也是曹操出行的基因。跟伙伴一起合作，生态才能越做越大。

　　我们不怕别人复制我们的战略，因为需要强大的决心和魄力，才能落实这一战略。你想把这些事情做成，需要投入很多精力，要经受很多诱惑，并在很多时候做出正确的决策，这很难。

　　在笔者看来，无数个“难”背后，是龚昕的坦诚，是探索新路的不易，也是曹操出行的不懈坚持，突围成功方能破茧而出，新物种未来可期。

　　问：谈谈N立方战略的落地情况吧，作为其中重要的一环，去年4月，曹操出行在重庆上线了专车定制产品，这个产品带来了什么变化？

　　龚昕：去年4月我们在重庆上线V，这是一款MPV，是专车品类的主营车辆。推向重庆三个月后，曹操出行就拿下了专车细分品类市场份额的半壁江山，变化显著。

　　目前，我们已在全国10个城市投放枫叶80V，表现都超出预期，专车市场的乘客净推荐值（NPS）提高了15个点，满意度涨幅超过40%。

　　定制的新能源车型，采用换电方式补能。在重庆当地实测结果显示，相比充电车，换电车平均每天能节约42分钟。时间就是金钱，帮司机节约一小时，他可以继续作战，也可以回家休息，自由度、幸福度也更高。相比在其他平台上租用专车，在曹操出行平台租用换电车型，租金能省下千把块钱，加上换电快，省钱、省时间，司机的反馈都很不错。

　　问：围绕这款定制车，我有两个问题，一软一硬，一是新增了哪些硬件功能，一个是提升了哪些软性服务场景体验？

　　私家车更聚焦驾驶员，共享出行还要重点关注乘客，比如定制后排和后备厢。共享出行中商旅场景出行占30%，很多目的地是医院、学校，同车要送很多东西。为此，我们决定做服务于共享出行的定制车，专业定制化革新了后排空间大小、座椅软硬、行李箱空间等，提升乘客体验。

　　除了以上这些基本功能，我们还能通过产品设计，解决个性化的体验问题，比如上线的一键换车内空气功能。调研发现，“异味”高居乘客对车辆投诉榜单前三。为了保证车内空气更干净，我们研发了一键换气功能，如果你上车后觉得车内有异味，可以在APP上使用，现在已经升级为每单完成后车内自动换气。

　　问：一键换气这个功能，很洞悉人性。对于乘客来说，有时候最需要的是掌控感，这能显著提高满意度。

　　龚昕：是的，除了一键换气，我们还能提前设置空调温度，因为天冷天热时，空调也是投诉重点。可以剧透一下，我们新款定制车将带有行业独创的防晕车功能。

　　归根结底，这些体验的创新都来自市场调研，我们整个团队非常重视用户反馈，也有能力解决问题，这在其他平台挺难。

　　统一车型是借助硬件，集中升级服务的基础。如今是智能网联汽车的时代，只有统一的定制车型，统一的芯片和系统，才能够不断借助OTA在线升级，推出新功能，升级软件服务。

　　正因如此，曹操出行不一定是补贴最多，也不一定是叫车最快的，但一定是服务最好的。曹操出行要变成服务最好、口碑最好的出行品牌，虽然很难，但这正是我们的选择。

　　我们不怕别人复制我们的战略，因为需要强大的决心和魄力，才能落实这一战略。你想把这些事情做成，需要投入很多精力，要经受很多诱惑，并在很多时候做出正确的决策，这很难。

　　问：相比友商的“万国造”，统一的车型有助于标准化提升，但这需要强大的综合实力，也可以理解为是曹操出行的独特性和优势。

　　龚昕：是的。从乘客侧来说，统一的车型，统一的司机服务，统一的智能化服务，具有确定性。并且智能化服务不断升级，是曹操出行独一无二的特质。

　　从司机侧来说，共享出行的车跟私家车不一样，私家车一般最多开一个多小时，但对网约车司机来说，车是他的工作场所，一天要在车上待好几个小时。所以网约车的主驾驶座椅要硬一点，还要有腰托，有座椅加热功能。另外，我们的定制车还配备了座椅通风功能，要知道这一功能多用在30万元以上的私家车型。

　　基于定制车去发展未来的共享出行，是曹操出行独一无二的战略。有了统一的车，司机的服务就更关键，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的着力点。

　　问：我觉得，借助定制车，曹操出行做到了同步提升司机和乘客体验，实现了双轮驱动——做出一款好用的车，司机开车心情好了，服务跟着好。对于乘客来说，车坐起来舒服，和司机的沟通感受也变好，互为反馈，这才是国民专车。

　　这个“专车”不是商务场景里的豪华体验，而是有品质的、大多数人都能感受到、能享受得起的专业。那围绕司机端的体验，我们还做了哪些？

　　龚昕：我们正在开发车内中控屏，让它成为司机的工作台。目前，对很多司机来说，手机是他的工作台，主驾驶的屏幕并没有得到充分利用。我们尝试通过屏幕联网，让更多的信息在屏幕上呈现，比如周围哪些地方有订单，比如曹操出行的服务、安全培训，都可以在车内屏幕上进行。

　　还有些需求是认真倾听挖掘出来的，比如给车辆安装收音机并提供无限流量，可以提升司机开车的体验。

　　问：我发觉最近有些网约车平台补贴变猛了，感觉和前几年的烧钱拿流量的玩法有点像，您觉得会卷起全行业的价格大战吗？

　　龚昕：基本上不太可能。正常竞争一直存在，但像过去1元打车0元打车这种打车补贴大战，肯定不会再有。

　　补贴可以带来订单，不证自明。如今，有的企业自恃口袋有钱，走短平快的补贴路径，但补贴退去之后，拿什么去留存用户？核心还得是体验和效率。

　　我们一开始就选择了长期主义的战略，现在已经奏效。在我们重点运营的城市里，比如广州、深圳、成都、重庆这些地方，基本上每4单里面有1单是曹操出行。

　　问：平价出行的消费者看重价格，品牌依存度低，无助于可持续发展。在我看来，过量补贴是饮鸩止渴，但抗拒这种短期诱惑很难，需要有长期主义的规划，并有强大的定力。

　　龚昕：企业的发展，不能不看市场，但也不能完全被市场带偏。你必须得坐上牌桌，才有说话的权利。当你坐上牌桌之后，就必须坚定自己的想法。

　　比如，碰到有平台用高额补贴换得大量订单，你既得克制自己的欲望，不跟风拼补贴，又得缩小单量差距，保证自己有竞争力。不断与他人对弈，与自己博弈。

　　我一毕业就进入互联网，那时候流行“先做大再做强”——前期要花大量的市场推广费用获取新用户，比如0元打车、0元叫外卖，形成规模效应后，再慢慢提升竞争力，让毛利净利逐步好转。彼时，业内关注用户量，产品必须有上亿的用户。

　　我到曹操出行后，资本市场和经济环境发生了巨变，企业要实打实地创造价值，要“先做强再做大”，必须坚持长期主义。

　　诱惑自然有，友商以价换量，我们也有钱可以用来跟进补贴，但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专注于服务，这是巨大的考验，持续深耕做好服务需要投入了大量资源，结果不易量化，团队要坚定信念。

　　问：通过这几年的观察，我感觉网约车行业的诱惑蛮多的。比如合规，这是条很难的路，也是正确的路。在这期间，有的企业、司机，为了降低保险、车辆残值成本，或者是为了订单量，玩起了猫鼠游戏，我曾经很担心劣币驱逐良币。

　　龚昕：这考验的是初心和定力。曹操出行始终坚持做好服务，我们就要保证司机、乘客和平台的权益，自然全力支持做合规。

　　降低合规产生的成本压力就需要企业做供给侧改革，降低用车的成本。我们通过定制化造车、构建换电的生态能源、提供高品质车服等方式，用技术手段降低车辆全生命周期的成本。我们会坚定不移地走合规道路。

　　龚昕：我们基于对共享出行未来的判断，找到了一条适合的道路，并且把N立方战略落地了。我们现在对企业的战略非常有信心。

　　龚昕：N立方战略，由New Car定制车、New Power新能源、New Ecosystem新生态组成。未来我们继续夯实基础，要把车、车服和能源之间最基础的工作做好。

　　我认为未来整个共享出行的生态最为重要。除了我们自己，还需要其他公司一起合作，比如说做智能驾驶的公司，做车辆运营的公司，做中间零部件的公司等等，这样才能真正共筑生态。

　　问：2020年底，曹操出行从吉利科技集团划归到了吉利控股集团旗下，这对我们自身的发展有什么变化吗？

　　龚昕：这个变动进一步助力了曹操出行的发展。也充分体现了吉利对共享出行的重视。曹操出行的生态布局需要大量协作，由控股集团直接管理之后，得到的支持更密切和及时。

　　车的设计要考虑很多东西，想打造一个低成本、大空间、低能耗、体验又好的车非常难，背后涉及汽车设计、研发、供应链、生产制造能力等，包括车服能力要足够强才能把整个生命周期的成本降下来。吉利有强大的研发、生产能力和庞大的市场基础，我们汽车的七成零件是通用的。不只是制造端，车电分离、换电生态、车服体系的铺设搭建等软件硬件端的产业链延展和适配，都通过横向沟通实现。

　　问：我看到公司开放性搭载了很多自动驾驶公司的产品，收集路测数据，帮助企业升级迭代。几年前，很多企业说，2025年高阶自动驾驶能够完整落地，但今年他们又改口延期，作为最掌握路测真实情况的人，您怎么看Rotaxi行业？

　　Robotaxi目前面临三道坎：一是技术完善，要安全；二是政策法规完备；三是在特殊场景下人与机器之间的道德抉择问题。但我相信，有朝一日，Robotaxi肯定会普及。

　　在此之前，我们要做好行业基建，搭建开放的运营平台，把定制车做好，把资产运营系统服务管理做好。未来，落地智能驾驶技术，肯定需要车，需要维修车，保养车。

　　问：曹操出行是家非常开放的公司，搭载了各家自动驾驶的产品，公司开放融资，谋求独立发展，我觉得这也是吉利孵化被司的一贯特色，竭力支持、放手去干。

　　龚昕：是的，吉利是一家非常开放的公司，开放是吉利的基因，也是曹操出行的基因。

　　我们相信，只有把事情做到极致，再协同合适的合作伙伴，生态才能越做越大。我们唯有先做强再做大，才能用科技的力量去重塑整个共享出行。

　　龚昕：对。因为共享出行是吉利的投资业务，是战略布局里重要的一部分。我们今天最需要的是战略合作伙伴，不是你投多少钱进来，而是这些钱进来了之后能创造多大多少的社会价值，商业价值。

　　问：曹操出行的业务部分很丰富，包含汽车换电背后的能源、科技、出行、自动驾驶，各项新技术大量应用。伴随服务和产品迭代，我预感公司有望变成商业中的“新物种”，那5年之后，我该如何定义业态？曹操出行改名为曹操科技会不会更合适？

　　曹操出行的使命是科技重塑绿色共享出行，我们把科技作为力量的源泉。科技内涵丰富，包括车联网智能化、汽车研发制造、自动驾驶等等，在这些方面我们投入了很多资源。

　　以前我们是人在管车，现在是系统在管车。所有的车从出厂那一刻起，使用运营数据都上传系统，这给标准化的车服提供了支持，类似的技术应用无处不在……

　　在我看来，未来十年，共享出行会从电动化走向智能化，像高阶自动驾驶都将陆续接入并落地。曹操出行会坚持做好定制车、维保好车辆，和各种生态的合作伙伴一起，共创属于未来的共享出行汽车和服务模式。

　　问：曹操出行要做好生态，就会改变业务边界，产生新的商业形态，这就要求组织跟着一起变，您是如何带领这艘船上的所有水手，一起向一个方向前进的？您觉得吸引更多伙伴参与共建，让大家凝聚在一起的“最大公约数”是什么？

　　龚昕：过去两年，我们整个团队做了不小的升级，吸引大家过来的就是N立方战略。以此作为战略内核，在我看来，曹操出行最大的技术底色和价值所在就是科技。

　　无论是今天的定制车、能源生态、车服体系，乃至未来的自动驾驶，都需要科技的深入布局，最终实现共享出行时代的2.0升级。到时候，业内不再只是拼规模、拼价格，拼的是服务，是用科技让乘客体验更好、更安全。同时借助生态，曹操出行希望让生态体系内的每个合作伙伴都能赚到钱，赚可持续发展的钱。